蜻蜓之眼
蜻蜓之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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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本资料 | |
导演 | 徐冰[1] |
编剧 | 翟永明 张憾依[1] |
主演 | 无(电影由监控录影拼接制作)[1] |
配乐 | 半野喜弘[2] |
剪辑 | 马修·拉克劳(Matthieu Laclau)[2] |
片长 | 81分钟[3] |
产地 | 中华人民共和国[3] |
语言 | 中文[3] |
上映及发行 | |
上映日期 | 瑞士:2017年8月10日[3] (卢卡诺影展) 加拿大:2017年9月9日[3] (多伦多国际电影节) 丹麦:2017年10月2日[3] (丹麦CPH:PIX电影节) 美国:2017年10月8日[3] (纽约影展) |
《蜻蜓之眼》(英语:Dragonfly Eyes[1])是一部中华人民共和国艺术家兼中央美术学院副院长徐冰执导的2017年独立电影,同时这也是徐冰的电影处女作[1][4]。影片源自徐冰在2013年的构思,将包括整容、变性、网路直播、性骚扰在内的各类中国社会话题作为主题,以上万小时的监控录影为素材进行剪辑制作而成。《蜻蜓之眼》于2015年12月末发布预告片[5],2017年8月在瑞士卢卡诺影展首度面世。其剪辑手法获得了普遍好评、总体被认为从社会边缘题材的角度体现了艺术家对权力的反抗,是一部将电影与观念艺术相混合的独特作品。截至2017年10月,该作未能在中国大陆公开上映[1]。
背景
[编辑]截至2017年6月,中国大陆安装于公共场所的监控摄影机总计有1.7亿部;预计在2020年,摄影机的数量将在原本的基础上增设4.5亿部[1]。打击犯罪与政治控制被认为是这一庞大监视系统的主要功能,与此同时中国也因此被指可能是全球监控摄影机“最密集的地方”[1]。
《蜻蜓之眼》的导演徐冰是中国当代艺术家,其作品风格一贯具有创新元素、且混合了不同的艺术手法[1]。在徐冰过往的影视作品中,《天书》的主要内容是象形文字与拼音文字的组合;《地书》则由社交网络中的表情符号堆砌而成[1]。电影由诗人翟永明、张憾依两人编剧;而助理剪辑师之一是中国前卫艺术家、中央美术学院研究生葛宇路,其曾经创作相关但不相同之作品《与监控摄像头对视》[1]。该片的剪辑师马修·拉克劳(Matthieu Laclau)与配乐师半野喜弘此前也均参与过贾樟柯作品《山河故人》的制作[2]。
概述
[编辑]影片以一次意外溺水的画面开头,并立刻将情节转向了在佛寺修行的尼姑蜻蜓。蜻蜓决定离开佛寺之后在一间乳制品工厂找了一份饲养乳牛的工作。镜头很快被调到一次飞机坠毁事故,又经历一片漆黑、最后切换回了工厂,画面上的乳牛们被集体捆绑在巨大的轮状机器上。在那里,蜻蜓结识了农业技师柯凡、并向后者坦白她希望将工厂的一头牛放归野外。乳牛在黑暗中的马路上奔驰,随之到来的是各种混乱与意外。
两人最终一同离职、搬去了新的城市。在柯凡追求蜻蜓的历程当中,约会和打斗均时有发生。电影的画面时而闪烁不定、时而嗡嗡作响,穿插著从高处拍摄到的中国各个角落的影像:闪电击中汽车的瞬间;餐馆里被滚烫热水泼在身上的女人;由路怒和车祸引发的暴力事件等等。
蜻蜓的第二份工作在干洗店,然而在得罪了一位暴发户主顾之后,她又不得不再次离开、去一间西餐厅上班。一次,蜻蜓遭到一个女人的粗鲁对待,致使柯凡对后者怀恨在心。柯凡随即驾车撞向女子及其朋友、意欲达到恐吓目的,最终导致自己锒铛入狱。柯凡在监狱的日子里,蜻蜓做了整容手术、成为了一个名叫“潇潇”的网红,也再也没有让出狱后急切找寻昔日伴侣的柯凡遇见。在故事的结局,蜻蜓莫名失踪而死。[1][2][4]
角度
[编辑]整容、变性、网红、性骚扰等中国社会话题是支撑《蜻蜓之眼》故事背景的元素,而电影中也穿插了许多包括灾祸、自杀及交通事故在内的暴力情节[4]。该作的所有内容均是通过对监控画面中的场景剪辑制作而成[1],共计采用了约10,000小时长的录影,最终缩短、合并至81分钟[4]。故事的主线则基于旁白的描述,两者共同通过制作者的意愿展现中国了的现实[1]。对此,电影的两位编剧之一翟永明透露,“全中国的摄像头都是我们的摄影师”[1]。
“ | 有人看过预告片后说,这个世界啊怎么是这样的。实际上世界就是这样的,过去我们没有看到世界的这部分。 …… 人类千万年的真实发生的,在没有监控技术之前,都没有留下记录,也就可以说“没有发生过”。文字的记录是二手的,混入了人为的成分。我们设想:监控系统把这些人类文明进程中的真实碎片保留、全面铺开并组接起来,即是未来人得以看到的今天人类生活的现状。通过《蜻蜓之眼》的创作,提示了新的历史视角:原来世界是这样的。 |
” |
——徐冰,2016年就《蜻蜓之眼》预告片接受采访时的回应[5] |
导演徐冰向媒体表示,其对《蜻蜓之眼》的构思最早于2013年获得了启发,当时他对电视中法制相关之节目的监控内容印象深刻,并萌发了将监控画面连接而制作剧情片的想法[6]。衹是时年缺乏录影资源而使想法未能成行,直至网络直播与云资料库无处不在的当下才有机会实现[2]。他称:“如果监控影像能够完成一个相对复杂的叙事,那他就说明了监控影像和我们今天的人的关系”[1]。在他眼中,《蜻蜓之眼》与小说《一九八四》两部作品存在著“一种对话关系”,后者描写了民众思想与行为在极权国家之监控下所遭到的控制,而前者所要体现的问题也包含了监控对中国人生活的改变[1]。
徐冰的工作组在电影制作过程中使用二十余部电脑长期采集中国各地乃至海外的公开录影,并且刻意避开使用个人收集的非公开素材和监控录影拍下的过于残忍的内容[5]。他认为监控录影的真实性十分特殊,不同于“演出来的”好莱坞电影,因此能够带来更加强烈的视觉冲击[5]。《蜻蜓之眼》最终用到的许多画面均是徐的团队在等候了极长时间之后偶然发生的事件瞬间[5]。该片的制作一度面临的最大难点是需要在各地的录影中挖掘合适的事件、并且根据找到的画面再对剧情进行改动,因此对画面中人物的“性别、衣著、环境”等特征的筛选以及衔接都十分耗费精力[5]。
反响
[编辑]北京电影学院教授郝建在《纽约时报》中文网刊文评价道,《蜻蜓之眼》具有“权力反转”的意味,“将本来用于监控和思想灌输的影像变成了自己考察、剖析、呈现中国社会的素材”,而其对社会“边缘题材”和“前沿观念”的表现与安迪·沃荷的《接吻》《口交》等作品存在相似之处[1]。郝建将该作与葛宇路的《与监控摄像头对视》、艾未未的《自我监控》、王我的《天安门广场的监控摄像头》《折腾》等影视、摄影作品相对比,指出艺术创意是艺术家们对权力控制作出的反抗方式[1]。
美国《综艺》杂志的影评指出,相较于对世界之更深层思考的主题而言,《蜻蜓之眼》荒诞的故事情节略显单薄[4]。作者批评导演徐冰在赋予电影新颖而大胆的概念之馀未能成功跳脱社会评论的圈子,从而使得作品本身令人失望[4]。该影评也对《蜻蜓之眼》的在剪辑上作出的努力给予了积极评价,称其“从数以千计之小时的监控片段中汲取内容、整合成一个故事线,相当难能可贵”[4]。
英国《国际银幕》杂志旗下网站《每日银幕》(Screen Daily)称《蜻蜓之眼》充斥著诗意、焦虑与不适感,是一部用特殊而少见的手法混合了概念艺术与影视的煽动性作品[2]。文章指该作通过精湛的剪辑与音效设计造就了紧张的节奏,使之成为了一部格外震撼的电影[2]。作者认为《蜻蜓之眼》当中诸如酒店里服务人员编队跳舞的镜头存在著一些对《山河故人》的折射,而电影中出现主题公园的一幕也像是对《世界》的致敬[2]。《每日银幕》总结道,《蜻蜓之眼》迫使观众陷入电影的思路、推动了人们对“自我”的永恒反思[2]。
奖项与荣誉
[编辑]参考文献
[编辑]- ^ 1.00 1.01 1.02 1.03 1.04 1.05 1.06 1.07 1.08 1.09 1.10 1.11 1.12 1.13 1.14 1.15 1.16 1.17 1.18 1.19 1.20 郝建. 与老大哥对视:反转监控摄像头的中国电影. 纽约时报中文网 (《纽约时报》). 2017-10-11 [2017-10-1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7-10-19) (中文(简体)).
- ^ 2.0 2.1 2.2 2.3 2.4 2.5 2.6 2.7 2.8 Halligan, Fionnuala. 'Dragonfly Eyes': Locarno Review. Screen Daily. Screen International. 2017-08-10 [2017-10-19].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7-09-13) (英国英语).
- ^ 3.00 3.01 3.02 3.03 3.04 3.05 3.06 3.07 3.08 3.09 Dragonfly Eyes (2017). IMDb. [2017-10-1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7-03-20) (美国英语).
- ^ 4.0 4.1 4.2 4.3 4.4 4.5 4.6 Weissberg, Jay. Locarno Film Review: 'Dragonfly Eyes'. Variety. 2017-08-13 [2017-10-19].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7-10-15) (美国英语).
- ^ 5.0 5.1 5.2 5.3 5.4 5.5 顾博. 徐冰如何导演《蜻蜓之眼》. 凤凰网. 凤凰艺术. 2016-02-16 [2017-10-19].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7-10-19) (中文(简体)).
- ^ 朱马查. 深焦 x 徐冰/翟永明:全中国的摄像头都是我们的摄影师. 搜狐网. 2017-08-13 [2017-10-11]. (原始内容存档于2017-10-19) (中文(简体)).